先贤仲子

子路四难孔子
    在《论语》当中,记载了许多有关孔子和学生们的故事,而子路因为身体强壮,武艺高强,是孔子在“渺渺途程,漠漠平林,垒垒高山,滚滚大江”之间奔波的好帮手。如果没有子路一路辅佐孔子游历,那么,孔子在周游列国途中所遇到的困难将会更多。因为子路性格爽朗,为人仗义,喜欢跟着孔子一路跑,又因为身体好,力气大,所以一路上问路借粮的体力活经常是他抢先去做,因此在途中也特别有缘能够碰到那些隐士和狂人。

    子路四难孔子的故事,就发生在孔子周游列国期间,其中二难则因卫灵公而起。话说卫灵公有位夫人叫南子,非常的美丽动人,卫灵公很是庞爱她,春花秋月的时节里,经常与南子一起乘车到处游玩。乘着装饰花丽的马车,前呼后拥地走在大街上,那真是观者如堵。由于卫灵公庞爱南子的缘故,因此就有一些人为了谋得权位,走起了“夫人路线”,经常向南子送些珍玩及爱物,求南子在晚上敲床头鼓,好让自己谋得一官半职,图他个荣华富贵。
  想不到这一招还真灵验,因此走夫人路线的人是日益的增多,而且在国内流传了这样二句话:“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奥”,是房屋的西南角,是古代尊者居坐之处,也是祭祀设神主的地方。“灶”,指厨房,一般设在靠北的那一边,古代以南为尊,以北为卑。而灶也有个灶神,《礼记》中说:“灶者,老妇之祭也。”因为厨房一般都由妇人所主持,所以这个灶神也就由妇人主持祭拜了。而厨房里的灶神比起神主来,自然是神主尊贵,如今却在国内流传说:“与其媚于奥,宁可媚于灶。”也由此可见南子的女权地位,已经暗地里超过了卫灵公。

    孔子在卫国,虽然说还算得到了优待,但并没有得到一官半职。有一位卫灵公的大臣叫王孙贾,觉得孔子不开窍,似乎相点拨孔子一下,所以有一天见到孔子,就拉孔子到一边说:“你可知道‘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是什么意思吗?”

    孔子当然知道这话的意思,而且也老早就听说了这二句“求官经”:“与其献媚于王上,宁可献媚于夫人”。

    孔子的信念是:“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孔子的理念是要救世与传承文化,并不是为了谋得自身的富贵而已。所以他面对巧言令色的世道人心,面对不如曲中求取的劝告,他就说过:“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因此,孔子现在对于王孙贾的这一问话,毫不犹豫地回答说:“不是这样!一个人如果获罪于天,那就无可祈祷了。”这一回答真可谓振聋发聩,虽然当时也许没有振醒迷糊的王孙贾,但其气势与其真理之音,且因此而流传于后代。

      后来,不知道什么缘故,也许是因为孔子的名气太大了,所以有关孔子的故事慢慢地传到了南子的耳朵里,南子觉得十分好奇,所以想要见见孔子。于是一天向卫灵公撒娇说:“听说我国来了一位鲁国的大儒,名叫孔子,学问才能都非常好。有关他的故事很多,他到底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有这样了不起的本事。王上你经常召见他,下次是否把他叫来,好让妾也见识一下?”对于夫人的请求,卫灵公自然是百依百顺。

    第二天一早,卫灵公便下令派人召见孔子。对于君上的召见,出于礼仪,孔子自然是没办法推辞的。于是就进宫面见了卫灵公,同时,又依礼见了南子。本来,孔子见南子,也不是什么失礼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人心难测,因此一场风波因此而起。孔子进见了南子,引来了卫国朝中一班人的妒忌,他们恐怕孔子与南子见面,因此会被南子看重。如果孔子一旦被南子看重,南子只要在卫灵公耳边一吹风,孔子马上会被加官进爵。而孔子一旦得了权位,免不了要推行德政,如果这样一来,就会成为他们富贵路上的障碍。因此,马上就对孔子开展了攻击,一时间,有关孔子的流言蜚语就流传了开来:

    “还说孔子是什么大儒,还说不想‘媚于灶’,看,现在还不是在‘媚于灶’?看来孔子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看来孔子还是个好色之徒啊!所以现在想法子去求见南子,一来可以一饱眼福,二来嘛,还可以因此找个进阶,求得富贵。”

     反正是各种难听的流言都有,流言传到了子路耳里,这一位性情耿直,血气方刚的勇士那里受得了,也不心里面分析分析,还真以为孔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一刻也不能忍耐,决定要面责先生。只见子路气虎虎跑来见孔子,说了一大堆道听途说的话,责问孔子想“媚于灶”是不是真的?说先生真如传说的那样,那自己真是很羞于做先生的学生了。

    孔子被逼得没有办法了,看着子路对流言似信非信,又气又急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孔子知道子路的性格,喜难直来直往,快刀斩乱麻,所以孔子也就不婆婆妈妈地与他解释,就直接跟子路说道:“我如果违背了以前所说的话,就一定遭到天谴,不得好死。”
     看到孔子这样发誓,子路又怨又急的心顿时静了下来,想到先生平日里为人志道据德,依仁游艺,好学不厌,诲人不倦,岂是流言所传的那种人,聪明的子路马上反省过来,知道自己错怪了先生,只好低下头红着脸,闭口不言。孔子见子路这付样子,也不好说他什么,孔子教育子路说:“道听而途说,德之弃也!为人要有自己的智见,不可以人云亦云。”
    子路告辞出去后,孔子耳闻目睹近日所发生的事情,加上数十年的亲身经历,看到人们不知道通达,不是固守于常礼,便是固执于成见,不由得大起感叹:“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

     有一天,卫灵公向孔子请教军事战略,孔子一向反对不义之战,他认为无义之战不但不利于国家的富强,反而更加使百姓受害,国家遭殃,因而心中不愿意为之出谋划策。于是便推脱说:“对于礼仪之事,我还知道一些;对于军旅之事,我还没有学过。”卫灵公听了怏怏不乐,孔子明白“道不同,不相为谋”。于是,第二天一早,就带领学生离开了卫国。
      一连几日奔波到了陈国,因为所带粮食不多,加上将要战争的传闻,使得到处人心惶惶。因为一旦战争爆发,粮食将成为战时的首缺物资,所以人们为了避免战乱之苦,争相收藏粮食。路上行人也日见稀少,村落也是荒芜的多,孔子一行走在萧条不平的路上,在陈没多少日子就断了粮食,附近又没地方可以借粮。一连几天,孔子和学生又饿又累地向前行进,然而身体总究抵挡不住饥寒的侵袭,许多学生因饥饿而生了病,而且病得很重,病得不能起来了。子路饿着肚子,见同学们这般情形,心中的感慨真是难以自解:常闻善者天报之以福,不善者天报之以灾,先生这样积德怀仁,为什么还会这样倒霉,而遭受如此穷困呢?真是天理不公啊!子路想来想去想不通,情急之下,不由得快步来到了孔子跟前,气虎虎地抱怨道:“请问先生,君子也有穷境嘛?”
     孔子虽然忍着饥饿面有菜色,但神色依然如故,孔子一见子路开口,便已知道子路的心思,孔子开导子路说:“君子也会遇到穷境,但是君子在遇到穷境时,仍然能够坚持自己的志向与操守,不因穷困而改变。而小人就不同了,小人一遇到穷困就会变节,便什么丧天害理的事情都会做出来。你可知道,作为一个仁人,怎么能够为了自己的求生而去害人呢?作为一个仁人,宁肯舍弃自己生命也不可以去害仁啊!”
孔子不由地感叹道:“由啊!知德者真是少啊!但是,正因为知德者少,我们更应该把祖先的美德传承下去,而不必在意一己之生命与一时的困苦。所以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
 
     孔子带领学生周游列国好几年了,风餐露宿,一路颠沛,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而救民水火,为政以德的身手却一直没有机会施展。当时鲁国很乱,有权臣季氏把持朝政,横征暴敛,国内因此盗贼并起,难以收拾。大夫执政,而诸侯大权旁落,因此引起了有些地方官员的仿效,鲁国费邑(今山东省鱼台县)的公山弗扰也起了不臣之心,居然宣布费邑独立,大概也想尝一尝称王的味道。然而称王容易,要治国就难了。公山弗扰早就知道孔子是治邦安国的能手,所以就派人来请孔子,想请孔子帮助治理费邑。
     孔子听了,一时也难于决定,如果用“春秋大义”来定论,公山弗扰有“叛”国之罪。但是,春秋的天下是你抢我夺,发生“子弑其父,臣弑其君”的事情很多,有多少政权是名正言顺而得来的呢?身处春秋乱世,而欲辅佐尧舜,这恐怕是不现实的。从长计议,唯有先求一方平安,先行播些周公的种子,保住一片周朝的文脉,以期望将来而能够生根开花。心想如果公山弗扰真的是诚意相召,如果借费邑小试身手,也可以造福一方百姓,留下一片东周礼乐的遗风,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如果不把一生的学问留在世上,那真是人生的一大憾事。自己与学生到处周游,就是为了寻找可以用武之地,现在既然有机会上门来,就应该去把握。虽然公山弗扰是“叛”,但可以导之使“正”。当然,公山弗扰如果不是真心相邀,那又当别论了。但是,没到费邑之前,这事很难作出正确的判断。因此,孔子想应该前往考察一番再说,反正自己现在也是到处周游,趁机前往费地一游又有何妨。
  孔子便对费邑的使者说:“好吧,我们就先一同乘车前往,等到了那里再作决定吧。”

    费邑的使者一听很高兴,只要孔子肯同往,自己的使命就算是圆满完成了。听孔子这么话,站在一旁的子路不高兴了,马上发表反对意见:

    “这种人能成什么大器,何必到公山氏那里去。”

    孔子说:“他既然召我,岂是没有缘故的。如有用我者,我可以把国治理得象东周一样啊!”

    历史的命运就是这样可悲,社会发展的劫运就是这样难以挽回,所以春秋的许多贤人智士,深感社会发展的大势所趋,时代已经到了《周易》所说的天地<否>卦,这个时候的社会,犹如天地不交,久旱不雨一般,当权者穷奢极侈,而百姓则食不果腹,而且受到比虎还猛的苛政压逼。正人君子难以立足于朝,而奸邪小人偏得横通,正可谓是:“小人道长,而君子道消。”天下已然到了动荡不安之期,而人力又难以挽狂澜于既倒,于是许多君子纷纷选择了“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以各种身份形象隐居于山野。
   孔子并不是不知道天下大势,孔子曾经感叹:要见到周公治国的风范,恐怕只有在梦里了。孔子想要尽人事以回天命,想方设法寻找传播周朝文化的机会,可惜是这一群斗筲之人,只知有我,不知道有天下大义,只顾着你争我斗,哪里管千秋的文化命脉。
    子路自然不知道孔子的深意,当然孔子也料到公山氏的德行,与季氏是一丘之狢,好不到那里去。即然子路反对,孔子是无可无不可的人,也就决定不去了。后来有人看了这段语录,还以为孔子耐不住寂寞,想要出去做官,这是以我之心而度人之腹。
    俗话说上行而下效,始作俑者既然作出了窃国的榜样,下面的官吏自然也就纷纷仿效,如鲁国的季氏做了榜样,公山氏也就照搬照抄。当然照抄的不至公山氏一个,这时候,晋国的佛(音:必)肸(音:西)在也依样画葫芦,在中牟(春秋晋邑,故址在今河南鹤壁市西)想搞独立王国。当然,碰到的问题仍然与公山氏一样,造反容易治国难。要想治平一方国土,可不象拿起刀来打打杀杀,只要一股意气和勇气就可以的。
    佛肸有一天召一班谋臣商议:如何使中牟安定下来?如何使中牟富强起来?问国中可有这样的能人?
这一班谋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心底里思量:自己哪里有这个本事,自己的本事是看风使舵,奉承拍马。如何为政?如何富国?没学过。
    过了好大一会功夫,有一个机灵点的谋臣开口说:“大王,治国的能人有一位,只是不在我们国内。如果能够请得他来,一定能够富国强兵,称霸天下。”
    佛肸一听大喜,马上问道:“哪人是谁?他有何本事?”
    谋臣答道:“那人姓孔名丘,人称孔子。他有周公之才,曾出仕鲁国,不出数月,就把鲁国治理的风气大变,政绩斐然。后来因为旁边的齐国,害怕鲁国如些下去强大起来,会成为霸国,所以想法子要搞跨鲁国。因此使了一条‘美人计’,就把孔子给挤跑了。现在如果能把孔子请来,何愁我国不强盛起来。”
佛肸一听一乐,连声说:“言之有理”。马上传令:派人去请孔子。
    中牟的使者来到孔子驻地,子路也在孔子身边。使者面见孔子,行过常礼之后,把话如此这般一说,请孔子到中牟主持国政。孔子仍然是老想法,抓住一切可以传播周朝文化的机会,所以愿意前往一行,以便探个究竟,看看佛肸是不是真心。子路一看这情景不乐意了,开口说道:以前我听先生说过:‘亲于其身为不善者,君子不入也。’今佛肸据中牟以叛,而先生却欲前往,这是什么道理?”
   孔子说:“是啊!我有是言。君为不善,国乱可知,君子而往,未坚者恐受其惑,未达者恐遭其害,是以君子戒之,而不可入也。然而最坚的东西,再磨也不会薄;最白的东西,再染也不会黑啊!”
    这是夫子自道。齐国用‘美人计’,向鲁国送‘美女乐团’,孔子坚拒,不肯接受。而季氏心怀不轨,盼不得鲁君整日沉迷,所以就收下了,送给鲁君。鲁君一见这么多美女,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看得他眼花乱,心花怒放,可是这么多美美,一下子哪里照顾得过来,于是只好抓紧时间,放弃早朝。这放弃早朝可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一国大事,尽在早朝商议解决。如今放弃早朝,岂不是要放弃国家大事。而且是一连三天都不早朝,孔子见鲁君如此“不爱江山爱美人”,忧心忡忡,而又无可奈。又不愿意与季氏同流合污,所以只好选择了离开,开始了周游列国的生涯。这就是“不曰坚乎,磨而不薄;不曰白乎,涅而不缁”。孔子身处乱世,其一生的行事,真证明了他所说的这几句话。后来到了孟子,则更进一步具体化,化用这几句为:“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孔子稍停了一下,又感慨地说道:“学问之道,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仁义之心,也是要靠亲身去实践的。我岂能做一只葫芦,老是挂在藤上,而不让人吃啊!”
   孔子一陈感叹,然而,还是决定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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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来,子路能管的住孔子
前几天有人说仲崇印是马甲的?现在看真有其 人,谎言不攻自破了。
仁爷您好,我认为:在网上恶意攻击仲研会或目的不纯的人,才是真正的马甲。
可能是有人想从仲子历史研究会获得名,获得利,但是没得到,或者自己的名受到影响,感到不平衡,于是倒打一耙,开始攻击仲子历史研究会了。就是俗话说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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