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试译】陈伯友《仲志序》

仲磊

原文

　　善觀聖賢者不于跡也，而未始不于跡也。以跡或尋外貌而遺中局，不以跡則中藏淵涵又茫乎不得其畔。我孔子之聖極矣，而其及門弟子，若子淵，若子路，皆爲杏壇高足，則其學業恐未易以形跡盡也。
　　濟之仲家淺仲氏，則子路後裔也，其子孫緣避兵而世家于斯，仲子因子孫而廟食于斯，已閱幾十世矣。先今治水諸公，曾繼《闕里》而志之，畧而未詳也。其裔孫九卿者，與族人聚而謀曰：“吾祖爲聖門高弟，今斯志荒蕪，實跡不少概見，亦缺事也。”遂增刻圖像，補其未備，將復壽之梓而請余䟦之。余因思其比肩事孔子，善模擬子路者曰：“行行其所取正在乎此！”盖吾人生平最忌有回互陰伏之氣，子路秉天德之剛以進道，其力量最爲切實，故孔子曰：“由也，升堂矣！”又曰：“自吾有由，惡言不入于耳。”至于燔臺結纓之際，終不失行行本色。千古而下，凜凜生氣，此子路終身英標卓絕萬世者也。世人以管窺之識，拘而泥之曰：“勇則勇，豈易言哉！”吾人忍濡之氣足以挫銳，懦怯之衷足以銷剛，試以仲子所爲，勇反而質我隱衷，則其行行恐未易符也。盖行行者不濡不懦，見利能脫，見害不避，卻千金而若屣，甘九死以不廻，此等貞心勁節，無論流俗人不足語此，卽薦紳大夫，自古來亦難數數屈指也。夫五尺童子稍知伊吾者，率輕言行行，謂行行似徒勇。嗚呼！總未窺仲子之深者也。窺其深，而所以爲仲子者，一展卷而神遇之已！

峕崇禎改元秋八月吉

賜進士出身太常寺卿前太僕寺少卿刑科給事中河南陝西副使叅政濟上中怡陳伯友　撰

试译

　　善于观察圣贤的人，不单是以圣贤的形迹评说，但又不能全脱离其形迹（而妄加评说）。仅以形迹评说，往往只看其表面而失其内涵；不以形迹评说，则其中所蕴藏的深奥内涵又茫然无边。孔子的圣道可谓高深，其亲自授业的弟子如子渊（颜回）、子路（仲由），皆为杏坛的高足，那么他们的学识，恐怕难以仅凭形迹完全概括。
　　济宁州仲家浅村的仲氏族人，是子路的后裔，因避兵乱而世代在此居住，仲子也因子孙供奉而立庙享祀于此，已经有几十代了。先前治水的诸位大人，曾经继《阙里志》而后编纂了仲氏家志，但简略不详。其裔孙仲九卿与族人相聚而谋划说：“我们的先祖是圣门的优秀弟子，如今家志废弛，先祖的事迹不能全部见到，这也是一个令人感到缺憾的事。”于是增刻图像，补其缺漏，将付诸刻印而请我作跋。我想子路和孔子朝夕相处，接触最多，善于揣摩子路的人也常说：“他的刚强勇武也正在于此。”我们平生最忌迟疑优柔之气，子路秉天德之刚正进修圣道，其力量最为切实，所以孔子说：“仲由的技艺可以升堂了！”又说：“自从我得到了仲由，耳朵里再也听不到那些恶言了。”至于烧蒯聩台、结缨就义的时候，终未失其刚强本色。千古以来，令人敬畏，英俊的风采无与伦比。世俗之人目光短浅，以固执狭隘的见识说：“勇敢哪是说的那么容易？”我们的隐忍之性足以挫伤锐气，怯懦之怀足以消蚀刚强之志，试以仲子所为，如果外勇内弱，那么就与刚正不相符了。因为，刚强者不濡忍不怯懦，见利能脱，见害不避，抛却千金之财像丢掉一双鞋子，（为正义之事）甘愿九死而不退缩，此等坚贞的节操，尚不论世俗之人不堪此称，就是官绅大夫自古以来也屈指可数。咿呀学语的五尺孩童，说话轻率，好像刚强只是匹夫之勇。唉！总没有全窥见仲子的深邃精神啊！知道者，一打开此部志书，便欣然神遇了！

仲春岩（盖州）

仲迷路

受教了！

仲伟为（沧州）

一直苦于看不懂古文家志，感谢仲磊通俗易懂的翻译，辛苦了！

仲学东（沭阳）

仲天惟（莱阳）

比较中肯